第十五章 冷漠的方哲华

步声使他下意识地挺了一下背，脸上的线条立刻绷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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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妈妈走近儿子，声音里充满了喜悦，还有一丝讨好：“哲儿，上次为你调律钢琴的夏小姐来做回访，她说你的钢琴弹得很好，想再听你弹弹，你弹首曲子给夏小姐听吧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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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哲华不做声，也不停止练习。我看见漠然在他的脸上开始蔓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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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哲华，夏小姐调律钢琴的技术那么好，她喜欢听你弹琴，你停下来弹首好听的曲子给她听，好不好？”方妈妈又对他说，语气里多了一份乞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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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哲华似没有听见一般，毫不理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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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哲华——！”方妈妈再次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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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哲华的眉头皱起，有了一股厌烦之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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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妈妈回头抱歉地望向我，我对她笑笑，摇摇头，表示没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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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妈妈出去搬了一个圆凳放到钢琴边示意我坐。我做了一个手势让她去忙别的。她看看方哲华，又看看我，轻拍一下我的肩，才满怀忐忑地出去。我便坐到那凳上，静静地、一言不发地看方哲华练指法，刚刚的情形让我明白，硬和他搭话只能是自讨没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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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已练到《哈农指法》第二部分了，我也常练，但是往往只能弹完第一部分，第二部分的前段就有些吃力了，而方哲华则不然，他的指法专业，手指灵巧娴熟，力度均衡，弹出来的琴声清澈干净、珠圆玉润，可谓功底深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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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我妈请你来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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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声音陡然响起，吓了我一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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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的！”我下意识地否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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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请你走！这里不需要你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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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神情冷漠，语气生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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