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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剪完茎，周济慈又给客厅的花瓶换水，插上新的花束，春日的微风轻拂青瓷瓶里的枝条，馥郁的馨香四散溢出，全新的一天开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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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琅心中的躁郁淡去些许，这个男人是他在这个畏缩又阴郁的街巷里唯一的慰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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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第一次见到周济慈时，周济慈还是一间酒吧的调酒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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损友跟他说起周济慈时，猛地灌下一大杯冰啤，激动道：“见到他，老子才算知道，什么叫做手如柔荑，肤如凝脂；什么叫做一顾倾人城，再顾倾人国……”【1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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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这个描述，文凭只有初中毕业的损友掏空他肚中所有的存货，但林琅还是好心提醒道：“这些词都是形容女人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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损友不在意地摇摇手：“不重要，你跟我去看看，保证不后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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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林琅就去了，他还记得那是个俗不可耐的地下酒吧，灯光昏暗而柔和，唱片播放机里放着黑胶唱片《夜莺》，每个客人都荒诞又燥动，皮囊下潜伏的欲望正在蠢蠢欲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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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吧台边围满了人，人头涌动，热闹非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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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年轻男子站在台前，他身形挺拔，正在为客人制作一杯鸡尾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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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穿白色的佛罗伦萨衬衣，领口用绸带系着一串紫罗兰，莹润的肌肤在衣衫下隐约浮动，素白的手指灵活地摇晃酒器，像是在用手指表演一场优美的舞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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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场盛大的演出结束后，男人将一款前苏联式的鸡尾酒推给对面的客人，抬眼示意道：“请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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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琅眼尖地发现他雪白的指尖被冻出一抹胭脂般的红，像是春日里微醺的桃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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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过人群的缝隙，林琅终于看清男人的脸，那是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，色泽却异常美丽，仿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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