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石袖扣自梁瑾掌心滑落，落在八音盒的玻璃盒盖上，慢慢滚过两圈停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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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视线一瞬不瞬地跟随，直至停住，眼里的光随之暗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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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里梁瑾睡得不太安稳，被雷声惊醒，心脏跳快得厉害，一阵阵地抽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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意识到自己做了噩梦，他闭了几闭眼，梦里的场景模糊一片，但他知道那是什么——漫天雨雾、尖锐的鸣笛刹车声，然后是血，铺天盖地的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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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多年他一直困在这个梦里，挣不开更走不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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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瑾起身下床，才觉难受的不只是心脏，还有正不断痉挛的胃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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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那顿他光喝酒，东西只吃了两口还是冷的，夜里遭报应再正常不过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