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

眼睛睁不开，在混沌视野里勉强看到傅逢朝的影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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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逢朝在他身前跪蹲下：“疼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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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瑾不知道他问的是哪里，是磕到的后背还是其他，恍惚仍在落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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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逢朝的手转向前，用力帮他抹了一把：“终于肯说实话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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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瑾似乎又愣了愣，傅逢朝神色里的冷戾忽然就消融了，眼里重新有了温度：“梁玦，我有病，你就没病吗？过得这么痛苦，为什么要一直装模作样？装成以前的样子哄我，你以为我真会开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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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瑾终于止住了哭声，通红的双眼忘记了眨动，他又一次被傅逢朝识穿了——这么多天在这里他其实大部分时候都是装的，模仿从前梁玦的语气和神态，试图哄骗傅逢朝，试图让傅逢朝高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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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演技倒是比之前好了点，”傅逢朝讥诮，“我想要从前的梁玦真正回来，是我在强人所难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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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瑾下意识答：“我做不到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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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做你自己好了，不管是以前的，还是现在的。”傅逢朝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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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会开心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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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现在也不开心，都一样，”傅逢朝打断他，“你这样也治不好我的病，不如先把你自己治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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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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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玦，”傅逢朝捏住他的颈，加重力道，“你一直没有告诉过我，当年车祸发生前你给我打电话，是想跟我说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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梁瑾抖索着唇，傅逢朝没有像之前那样逼迫他，他却说不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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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么多年他无数次被困在重复的梦境中，有时是雨夜里冲他疾驰而来的车，有时是格泰的高楼上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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