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5章

落下楼梯沉闷的声音，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，季时来不及护住自己的头部，后脑勺重重着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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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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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刹那剧烈的疼痛如同将他的整颗大脑挖空，季时歪着头躺在最底下的地面，眼前很快就被额头上淌下来的鲜血模糊了视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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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抖着手摸了摸自己脑后，摸到了一手黏腥的触感。疼痛让他眼前阵阵发黑，季时急促喘息着，转动干涩的眼珠往上看。发生了什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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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知锐还端立在楼梯的最高处，居高临下地俯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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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逆光站在余晖中，脸庞像教堂壁画里抱着羊羔的处女之子，可他脸上的微笑僵硬、怪异，令人毛骨悚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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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时喉咙滚出断断续续的“啊啊”声，意识随着疼痛逐渐流逝，他想放声尖叫，却连动都不能动，只能像一堆无机质的枯枝败叶般倒在血泊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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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阖上眼前，他脑海里留下的最后一幕居然还是方知锐微笑的嘴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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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晚上几辆闪烁着红蓝警灯的警车再次呼啸着驶入市一中，短短几天内，这座学风森严的重点高中里就出了两件大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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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时被叫来的救护车抬上了担架，但楼梯间的鲜血还来不及处理，看上去触目惊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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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高中部都乱套了，还没正式开始晚自习的学生不顾教导主任的斥骂，一窝蜂地下来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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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瞥见那摊被警戒线围起来的大量血迹时，这些从来没经过这种事的孩子又激动又恐慌，被警察呼喝着赶入警戒线后方又慢慢地往前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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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慌乱之中他们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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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知锐穿着市一中高三的蓝白校服，身姿笔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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