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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暴风雪要来了，这个冬天究竟要怎么过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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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：谢谢c和小狼崽子的雷雷！╭(╯3╰)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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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 屈膝为奴（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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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头阴着天，云层积得厚重，低低地压着。无风无日头，寒冷仿佛凝固了一般。天窗上掀开了毛毡，汗帐中透进雪凉的味道，虽是清冷却毕竟采进了自然的光亮，不似从前那般阴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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雅予跪做在毡垫上，面前摆了两个大木盆，一个堆着衣袍，高高摞叠掩过了头顶；一个泡了水，冉冉着热汽。挽袖低头，认真地搓洗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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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儿那人又跟兵士们在校场疯了整整一下晌，回来后，身上的汗都湿透了，裤子和鞋袜不知怎的也都和了泥泞冰雪，打落不净，只能脱换。说什么练兵，雅予可是见过兄长当年在校场的风采，兵士们一个个队列整齐、气势昂扬，指挥台上兄长手握令旗，威风凛凛。哪里像他，身为主帅竟是能练成这副土匪模样？再者，所谓“练”，顾名思义，不精方才要练，哪能这样回回动真格的，每日都有真刀真枪受了伤的兵士。这可好，没有敌人倒有了真战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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胡人如何行事，这野兽如何行事，雅予原是一点心思都不肯费的，可这结果她却不能不担着。抬起头，脖颈酸酸的，看着眼前这小山一样的脏衣裳，不觉轻轻叹了口气，想当年府里那洗衣裳丫头一个月才一吊钱，现在想来着实少了。转念又想，再少……再少也比她强，如今一个铜钱挣不得，还总怕那土匪主子挑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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悄悄瞥一眼那案旁的人，仰坐在帅椅中两脚搭了案头，手里一叠子纸稿，说是公务吧，还不时摆弄小靴刀，悠闲得没个正经样子；说是旁的吧，可从早起到现在，一页一页看得好是仔细。雅予重低下头，一个屋檐下，这可什么时候是个头？她原是一刻都不想沾他的，可小景同被抱去养，还好歹给了她个栖身之处，两下牵着，这便说什么就是什么。一个约法三章，板上钉了钉一般，说得在眼皮子底下就凡事都得在，规矩又大得吓人。此刻搓洗着也不敢弄出水声，小心翼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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