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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指捏了正是要往袋子里放,谁知太过小心,手一滑,小石头竟是脱手而去。哎呀!听着那砸落石砖嘎嘣脆的声音,明知那质地极是坚硬绝不会碎,赛罕依旧是心惊肉跳。赶紧俯身捡起,轻轻吹了吹,正要起身,忽地瞥见床脚的漆木上怎得生出一条丝线?赛罕就势走近,伸手一捻,那丝线竟是连在了木头里。他越是纳闷儿,不敢扯断,把握着力道一拽,吱嘎一声,床脚上裂出个齐齐整整的缝。两指卡住用力,方方正正地拖出个小木盒,原来是个暗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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盒子里一本巴掌大的小本子,看着那纸上清秀熟悉的字迹,赛罕蹙了蹙眉,犹豫了一下,拿起来,打开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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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中,煞白的纸,阴冷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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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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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原人讲究年节祭祀,一日挨着一日都有名堂;草原人也无例外,各式名目一样繁多,日子就在不知觉的忙碌热闹中眨眼就而过。一大家子人团聚、亲热不够,雅予虽是尚未过门,可一直是太师府的座上宾,便是论到家礼家宴,只要有诺珠的份儿都不会落下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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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节那一天,随大汗祈福长生天后,兄弟们回到太师府便正式给小景同入了族谱,六将军门下嫡长子恩和。小家伙一身崭新的小蒙袍,挎着心爱的小弓箭,领在阿爸手中在长辈们面前一一行礼。两岁的小男子汉一本正经,煞有介事。看着他小小的身子跪在地上,一个个头磕下,标准的蒙语口唤伯父,雅予忽觉心碎,热泪难抑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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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事无常,于这从未知身世的孩子,此刻这其乐融融的大家族就是他至亲之人,天广地阔的草原就是他的家,那曾经的血海深仇、季氏族姓,究竟该不该压在那小小的肩头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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归入族谱后,赛罕便将他每日带在了身边,禁囚帐,上金殿,爷儿两个形影不离。雅予看在眼中,心里酸酸热热,只是,不知怎的,他两个乐,竟是难得与她亲近一面。那一日夺羊比赛,赛罕抱着景同夺下头羊。回到太师府庆贺,酒宴后,小家伙睡在了雅予房中,可他不知有什么事,竟是匆匆离去,都不曾来后院走一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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