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月琴罪不至此。你把她送去寺庙清苦一生，便也够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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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白漆黑的眼珠沉沉地凝视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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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罪、不、至、此。”他慢慢咀嚼着这四个字，当着赵钧的面，嗤的一声轻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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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钧看着眸光黑沉沉的满怀怨怒的少年，眉头皱了起来，语带诫意：“郁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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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白似乎没听见他语气中隐隐的冷意，或者说根本不在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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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罪不至此？也对，她不过是听了家里的指使，借着从小长大的情分，在姐姐成亲前将她骗去那腌臜之地，毁了一个女儿家的亲事和清白而已。我至今都觉得，她明明早已该死了，但为什么直到今日，她和江家都不曾赎罪，反倒蒸蒸日上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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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白嘴角勾起一点冰冷的笑意：“大概是奸佞当世，苍天无眼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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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郁白。”赵钧一字一顿，“下旨抄了郁家的是赵氏皇族，你是不是还想让朕自裁赎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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求之不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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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白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，余毒未清的体内气血翻涌，喉间猝然涌上一股血腥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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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血从紧抿着的唇角溢出来，原本是极清朗挺拔的容颜，却在鲜血映衬下有了极致脆弱且秾丽的美，莫名令人联想起奈何桥畔，以血肉为生的彼岸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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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那个踏着枯骨黄土，上前摘花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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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钧捻着一方雪白绢帛替他抹去嘴角的血沫，动作堪称温柔，语气却冰冷至极：“阿白，这就是你想做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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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用这种方式逼我就范，不过是以为你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席之地，而你没有家族，没有亲友，不惧生死，无所牵挂——只是，你当真以为我奈何不得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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