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3章

郁白眼前渐渐笼了一层雾气，他不气不恼，只睁着一双黑幽幽的眸子，茫然而略带悲怆略带地看着他，似乎万事万物都与他无关。然而在他看见赵钧将一摞契纸靠近了红烛时，却下意识地扑了过去：“不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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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钧一手用力匝住他的臂膀，一手又举着契纸，靠的离火近了些：“既然已经决定拿自己换他们，又何必在意这几张契纸？难不成，朕的阿白后悔了，又有旁的打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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威胁之意明晃晃，如同悬在颈项前的利刃。郁白的指尖就那么僵在半空中，半晌，方哑然道：“……你烧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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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，那摞契纸已经被投入了火焰，在他面前卷起黑红的火舌，灼的郁白眼睛生疼，双唇颤抖，却吐不出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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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光熊熊如恶魔巨口，转瞬之际千金化为灰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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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同烟消云散的，还有江南春日的楼阁、塞北冰封的山川，大漠孤烟长河落日，杏花春雨铁马秋风。郁白张了张嘴，怔怔地重复道：“我不后悔，你烧吧……烧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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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滴泪从眼角无声滚落，滑过滚烫颤抖的面颊。郁白却似毫无知觉般，直愣愣地望着那从灰烬扫落在地，散成云烟。落地之时他忍不住地想，它们会被风带着去往那些自由之地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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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动郁菀，也不会动写意、余清粥和凤十一。秦氏危机已除，郁菀同秦羡知已启程回若水城，凤十一若想脱离影卫身份、回归本家也不是不可以。他们现在都好好的活着，未来也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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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钧望着灰黑的余烬，心下似乎终于得到了什么安慰：“这一切的前提，都是你永远待在我身边。直到我身归鸿蒙，也要陪我葬入皇陵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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声声清浅的敲门声中，郁白极轻极轻地点了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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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就是他想要的，不是吗？至于自由，希望，爱……都不重要了。他的未来也许会同门外的贺念白一样，每日倚门卖笑，盼得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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