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盏一盏地亮了起来,赵钧便牵着郁白的手,一盏一盏地走过去辨认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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粲然灯光映亮了两人面庞,一时连天边皎皎明月也黯然失色。赵钧牵着郁白的手慢慢走着,在一盏硕大的凤凰灯前停下脚步。凤凰灯光华流转,金黄的羽翼上贴了颜色各异的字条,是为谜面。赵钧揭了张字谜,念道:“平分秋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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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回头笑着问郁白:“阿白,猜得出这是什么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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凤凰灯前的小桌上,笔墨纸砚一应俱全,是专供人写下谜底的。郁白迟迟不曾应声,赵钧也不意外,兀自蘸了笔墨,在铺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地写了一个“钧”字:“‘平分’为‘匀’,‘秋色’为‘金’,平分秋色,即为‘钧’。来,阿白,写写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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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白没接住笔。霜毫笔啪的一下落到地上,在一尘不染的宫道上溅起几滴浓黑的墨。郁白微微蜷着手指,垂在身侧,视线游离着,未曾落到那根笔上一丝一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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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钧愣了下神,蹲下身来捡起毛笔,朝郁白温声笑道:“无妨,捡起来便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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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把人拉到自己怀里,轻轻掰开郁白的手指,将笔杆塞进他掌心:“来,阿白,写一笔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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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霜毫笔再次落地的声音清脆透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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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白低着头,茫然地看着手背上突然多出来的点点墨汁,似乎在思考这是什么东西,却仍旧没分给眼前那面容苍白的人半丝目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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类似画面重复再三,赵钧面上的笑意渐渐有些勉强。他重新捡起笔来,塞进他手中,声音渐渐严厉起来:“阿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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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他再怎么严厉,也是没有用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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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能策马踏霜雪、提剑斩劲敌的手,如今连轻飘飘一支毛笔都握不住、简简单单一个字都写不了了。\n\n\n\n', '\n'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