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章

这场朝会本是为了处理宁王叛乱一事，赵钧强忍着情绪，听着各部官员上奏禀报，终是忍不住朝郁白的位置瞥了一眼又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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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未设想过自己竟能如此在意一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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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两年，他刻意让自己遗忘这个曾短暂地出现在他生命中的少年，一心扑在政事上，砍除异己、收拢人心、治理灾患、平定边疆——这对他来说并不难，尤其是他曾在那个长达三日的梦境中听到宁王和太后的密谋，提前诱他们发动了政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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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亲眼看到郁白的那一瞬间，他愈发明白了，梦中所闻并非虚妄，而是再真实不过的事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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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预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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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将军进京的第一夜，没有住在御赐的将军府，而是宿在了皇帝的乾安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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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夜深了。”赵钧半卧在榻上，对旁边之人道，“睡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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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人要做什么。郁白渐渐有些看不清纸上的文字，沉默片刻，顺从地坐到了床榻外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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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在这坐一晚上吗——朕又不会吃了你。”赵钧轻笑一声，“你从前可不是这个样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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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着他伸过来的手，郁白竟也伸手搭在了他掌心中：“从前没有期望，自然什么也不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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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手是温热柔软的，关节处有薄薄的茧子，是多年习武所致，兼具了力量和柔和。赵钧拇指的指尖慢慢拂过郁白的手背，低声问询：“那如今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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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我找到了长姐，有喜欢的生活，自然唯恐陛下将其摧毁，所以不得不顺服。”郁白侧头凝望着他，眸光安静，像是无风的冬夜中飘落的一片雪，“或许，还在期望陛下昔年所为只是一念之差，齐昭仍是当初的君子，我的至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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幔帐外，烛影绰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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