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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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钧伪装失败，却也不敢转头看郁白的神色，只能定定地注视着镜中之人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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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在看到那人的面色逐渐危险之后，终于犹疑着问出了口：“阿白，你同我在一起，真的是出自本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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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清晰地看到镜中之人的面色渐渐冷淡下来，却想不出办法补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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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于镜中的结局，此时的郁白真真正正留在了他的身边。他原本是应当感到庆幸和满足的，然而不知为何，心中却一阵一阵的茫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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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份茫然，在他看到郁白迎风立在城墙上、召集城内人马杀敌时，便已经浮现出来。他知道那不是梦境，而是另一个时空里真真切切发生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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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那个世界里，少年活出了他想要的样子，横刀立马、意气风发，那是扶摇万里的鹰隼，同被他囚禁在皇宫中的金丝雀没有丝毫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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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没有他的干预，此时的郁白或许已经从流放充军中脱颖而出，重归沙场征战，有三五军中挚友，嬉笑怒骂、情谊千金。他性子原是一等一的坚韧温良，是天生的端方君子，又生的俊秀清朗，若是哪日自边塞回城，一路上领着军队打马而过，必要引得无数姑娘争相投掷绢花手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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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或许，他参加科举。虽自幼无人教导，身上却有着多少学子求也求不来的才气，有多少教书先生视若珍宝的坚韧和耐力，若是他踏上考场，必要点个少年探花郎，春风得意马蹄疾，一日看尽长安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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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他只是在江湖中随便谋一营生，想来也能逍遥度日，平安终老。似乎哪一样，都胜过今日万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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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郁白同他在一起，是真正原谅他、喜欢他的结果，还是被过分纠缠后无可奈何的选择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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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着赵钧慢吞吞的声音，郁白沉默良久，淡淡地叫他的名字：“赵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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