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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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能开窍，意识到这个契约只是个笑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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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不单是。”朔月颇为认真地凝神思索，答道，“还有，我喜欢陛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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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手一抖，险些要在这过分直接的告白里猝死过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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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瞧见谢昀泛红的耳朵，衬着雪白的衫子，像晶莹剔透的红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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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此喜欢非彼喜欢，但他的确很喜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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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从不曾割开他的手腕取血，也不曾让他服下毒药，只为观赏一下死而复生的奇迹。这些日子，他再不曾受过疼痛，也不曾在雪中长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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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那样忙，也还是白天教他骑马射箭，晚上陪他读书练字，虽然常常骂他，却也不曾真的撂开手不管。他并非冷心冷肺、全无心肝之人，慢慢读了书之后，自然知道谢昀是为自己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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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知道，谢昀原本不必这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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除了谢从清和谢昀，他不再见过旁的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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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谢从清是不是好的人，好的皇帝，但他可以确定，谢昀是很好的人，也是很好的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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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影绰绰的烛光下，少年站在那里，恰如新月清晖、花树堆雪一般，目光澄澈一如清晨朝露，赤诚漂亮得像坠入凡尘的小神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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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任是草木顽石，也该为之心旌摇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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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神仙真诚地赞美：“我希望以后遇到的所有皇帝都像陛下一样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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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谢昀立刻觉得自己那点悸动像是喂了狗——怎么说，流水的皇帝，铁打的朔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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目前，自己……排在第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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