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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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德高望重的不由大师竟是慈幼局一案的主谋，慈悲为怀的皮囊下却是掠取孩童心脏的豺狼心肠，一时人人震怖，大悲寺沦为了京中人人谈之色变的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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昔日谢从清笃定地告诉他，你是神灵，他也一直笃定地相信自己是神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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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那一夜，裴玉言沾满血污的脸上表情由欣喜若狂到悲愤自嘲，成为他怀疑的引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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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神灵，自当救世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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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他是助纣为虐的那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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寺庙里冷冷清清的，那场大火过后，有些楼阁已然坍塌，未被波及的僧人小童都忙着另寻他路，没人顾得上打扫礼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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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由僧人的寺院是大火的起源，如今人去楼空，已是一片废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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菩提树依旧繁茂浓绿。有个白色的身影坐在浓绿与灰烬交界之处，白得像一片刚落下的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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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文卿站在他身旁，轻声道：“那便是裴玉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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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双眼睛已经救不回来，为了保命，不得已剜去了一双眼珠，但勉强还能听和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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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寺承担了他的衣食治疗和住宿，然而不知为何，除却治病的时日，他一直守在这片废墟中，不知在等待些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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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其实你可以不见的。”严文卿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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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不明白裴玉言为何会突然要求见朔月，总不会是他表面上说的“感谢救命之恩”。除了那一晚，他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，以朔月的身份来说，这个要求堪称过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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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更离奇的是，朔月愿意前来，谢昀也未曾阻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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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脑中浮现出那番关于“神灵”“荣耀”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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