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章

，好像全世界只剩这一盏豆大的烛火，全世界的黑暗都压在这一点渺茫的火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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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独自坐在这方黑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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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手里握着一封密信。那上面只有不到二十个字，但他读了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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良久，他将信靠近火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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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小的火舌很快席卷了脆弱的薄纸。旋即，这一点火也熄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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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立刻像空气一样充斥了世界，流动着的手一样扼住他的咽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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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没什么表情——自打自数月前他放弃皇位，隐居在这方山野中时，便同所有人断了联系。不管是敌人还是旧友，无人知道他的行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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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再未踏足外界，但外界的消息还是像风一样源源不断地涌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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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一开始还草草翻阅一下，后来连打开也嫌麻烦，信件摞了一堆，原本什么样便是什么样，渐渐地积了一层薄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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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现次数最多的名字是林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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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行宫宫变，二人相见，他自然知道林相的名字下已经换了人，知道自己与林相才是真正的血缘父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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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十年荒唐一梦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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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后不必来了。”谢昀对藏匿在阴影中的人说，声音温和平静，“这里有些银两，你们还是如往常那样，各谋生路去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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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今陛下用人的地方还多。”阴影中那人再度拒绝，“何况臣生来就是暗卫，并没有别的去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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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叹气，没有再拒绝他们。毕竟如今他也无力安排什么人的生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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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信上的内容，暗卫抬起头来，有些急切：“您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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