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2章

谢从澜或许没想过自己会拒绝他，毕竟他会为了契约背叛谢昀，当然也可以为了契约选择嫁与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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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这里，自己是一个无情无义、古板而迂腐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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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从他的怀中脱身，手指冷得没有一丝温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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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意识到自己把自己带进了一个糟糕的境地，他站在四面悬崖的高台上，再稍稍向前走一步便将彻底回不了头——事实上已然无法回头，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的区别罢了。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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悬崖深不见底，他不想一错再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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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久，谢从澜的声音静静地传来，带着一丝难言的愠怒：“后悔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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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默默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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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他并没有后悔的理由，也没有离开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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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……陡然发现自己是口是心非的，是表里不一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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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的，他明明应该平静温和地答应成婚，不加犹豫地答应皇帝要他做的一切事情，可是他清楚地知道，自己没有那么平静，也没有那么心甘情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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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以为自己会奉行终生的契约，他以为会在心中伫立成百上千年的坚固城墙，实际上早在他不注意的时候裂开了蛛丝细纹，在他刺出那一刀后应声而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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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价值和意义，便一道化为齑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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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他厌恶这样的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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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朔月……你要想明白，只有我在意你的契约。”谢从澜悠悠叹息，“世上这么多人，谢从清只把契约当做玩弄你的工具，谢昀对你再好，也打心底瞧不上所谓的契约，否则他为何总是想将你丢出去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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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从澜的声音骤然冷厉起来：“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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