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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纵使是在行宫中那一夜最绝望的时刻，也只将情绪放在心里，不曾说出、做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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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此时此刻，一直以来被刻意压制的情绪几乎全部涌上心头。他攥着拳定在原地，只觉得胸中的怒火烈烈地烧上心头，于寸草不生的荒原中嘶吼叫嚣，尽数朝身后纠缠的少年烧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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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朔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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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他自那一夜之后，第一次叫出朔月的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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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或许在看他，或许没有。他不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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往事涌上心头，他客观而冷静地叙述事实，像是局外人在点评戏台上的拙劣表演：“严文卿或许与你说过，我不怪你——但这不代表我会重新和你在一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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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久久无声，只是那温热的触觉一下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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秘道里狭小逼仄，像是世界上所有黑暗都沉落到了这里，密密麻麻堵住了每一个有可能透进光亮来的孔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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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凝望着远方满目浓黑，没有回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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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……是我会错了意。我现在知道了，你本来就是这样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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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有你自己的想法，你愿意与谁在一起，愿意为了他们做什么，都与我没有关系。今日也只是偶遇，你不必多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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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一字一顿地说着，每一个字都咬得分外清晰，像是怕朔月听不懂自己的话、继续恼人地纠缠，又像是只有这样，才能将自己说出的每一个字记在心里，作为自己日后奉行终生的法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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令人窒息的短暂沉默过后，朔月的声音轻轻响起：“我……我刚才绊了一下，对不起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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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这里有一点亮光，如果谢昀在此时回一下头，或许他就会发现，此刻朔月的脸色苍白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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