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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烛火在朔月眸中跳跃，说话的人眼神沉静而清亮，没有一丝谎言的意味。严文卿最终挫败下来，心说还好没有提前告诉谢昀，却又莫名暴躁：“你就不能骗骗他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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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就着冷月灌完一杯冷茶，轻声道：“我不想骗他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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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遐微微俯身，关切地看向自己的女儿：“群玉要问什么？为父自然知无不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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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遐笑容和蔼，但林群玉心头却莫名掠过一阵寒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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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觉让她避开了最尖锐的问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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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定了定神，做出了本能的选择：“我想问父亲……姑祖母那边还要人照料，为何让我来了春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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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们群玉真是孝顺。”林遐笑着夸赞，“你正值青春年少，终日孤身守在行宫如何是好。你姑祖母若是知道，也会愿意你去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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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文卿满嘴苦涩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朔月替他把话说完：“是吧，我也觉得自己很好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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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低头拨弄草编，手上动作不停，想了想还是开口：“你们自幼读圣贤书，自然觉得我荒唐可笑。但如果你五六岁开始就被这样教养长大，你或许也会像我一样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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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确实有很多话说，困在心里，堵在喉咙里，无人诉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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严文卿说不出什么。朔月说的或许是实话。他站在自己的角度，自然觉得一切荒唐，但站在朔月的角度，却又是另一番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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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既如此，当时你为什么没有直接杀死他？”他问，“谢昀对你没有丝毫防备——何况这不是谢从澜的意思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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朔月静静地看着严文卿，吐出艰涩的字眼：“我做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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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即使是那时候，即使是谢从澜的意思，我也做不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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