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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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么轻易地离开了朔月，将朔月留在了原地。他一个人，没有依靠，没有指引，无措地面对契约和感情，周旋在权力斗争的漩涡里，却又肩负着破除长生的使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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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为朔月视若珍宝的契约怨愤不已时，朔月正一天天地等待着着死亡降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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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怔怔地想着，忽然眼眶发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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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至正午，太阳升得很高，将一切照得明晃晃亮堂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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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昀最后问道：“您到底是什么人，缘何知道一切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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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大周的国师，也是街头的乞丐。是街边卖糖葫芦的摊贩，是河畔摇舟的渔夫，是每一个与你擦肩而过的，你看得见的或者看不见的任何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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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凤声吟吟笑道：“我是个看戏的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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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凡尘中事太过无趣，若不造出些好故事来，又怎么渡此一生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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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记得是多少年前，他在江湖游历，欣赏人世间种种故事。在故事进行不下去的时候适当推一把，得到或满意或叹息的结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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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论结局如何，他都改名换姓写进自己的话本子里，算作这一段乐子的纪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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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机缘巧合，他听说了长明族的秘密，又听闻皇帝在寻找长明族不死者的踪迹。与那些渴求长生的信徒不同，容凤声对长生并无执念，只觉得有趣——他迫切地想知道，愚蠢又贪婪的人类，究竟会为了长生做到何种地步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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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后，这件事成了他数十年间的最大乐趣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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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为皇帝寻找传说中的不死者，看着皇帝为着私欲教导不谙世事的孩子木偶般遵循契约，看着新帝试图剪断木偶的引线，给予他自由。后来又看着边境动乱，大法师陨落，看着朔月和谢昀分道扬镳，直至今日，如同天神下凡般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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