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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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片刻，一个温和慈穆的声音才响了起来：“皇后请起，快快坐到哀家身旁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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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缓缓起身，她不是很懂得宫中的礼仪是否需要推辞几番，犹豫了片刻，才走到太后身旁那张椅子上落了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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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此刻，她终于看清了太后容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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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是一个五十上下的妇人，一张脸端庄娴静，眼角几道纹路为她平添了几分慈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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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太后正笑眯眯看着颜鸢，目光温煦：“鸢儿昨夜睡得可习惯？宫中可有缺的东西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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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点点头：“……都还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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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当然不是她的真心话，不过也算不上谎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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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盯着她的眼睛，目光在身上转了好几圈，忽然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肩膀，下一刻脸上便扬起了温蔼的笑容：“倒比小时候壮实一些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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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疑惑地抬起头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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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笑道：“不记得了么？你三岁之前，颜侯时常带你入宫，每到黄昏时，你便抱着哀家的腿不肯走，吵闹着要留在宫里当公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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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下颜鸢是真正地怔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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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只记得父亲与太后素来寡交，他们一个垂帘摄政的太后，一个雄踞边疆的虎将，竟然会有过这样的岁月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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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的手自然而然地已经拉住了颜鸢的手，笑得越发和蔼：“今时今日，哀家倒是庆幸，当初先帝没有答应收你做义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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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看着太后的笑眼，花了许久才明白过来她的话中含义：若是当年先帝认了她作义女，封了公主，那她今时今日也就没有办法当上这皇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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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后丝毫没有吝惜对她的喜爱言辞，与她闲话家常，就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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