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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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瞪着赤红的双眼，额头上脖颈上的青筋就像是干枯的河堤，一条条一道道，随时炸裂开来似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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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凌沉却无动于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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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起身走到了那人的面前，居高临下看着他，就像是在看一只挣扎的蝼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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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不巧，孤不喜欢大理寺，孤更喜欢动私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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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凌沉低声重复了一遍，眼神中露出淡淡的嘲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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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会有你期待千锤万凿轰轰烈烈，更不会有沉冤得雪青史留名，你只会毫无声息地死在这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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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盯着男人，一字一句道：“直至腐烂成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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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男子愣了，呆呆看着楚凌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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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也在看着楚凌沉，片刻之后，又把视线移向了那个受伤的男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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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真可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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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看着他心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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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身上的伤不足以磨灭他的灵魂，可是楚凌沉他直接斩断了他最后的精神支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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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存在没有意义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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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远比直接杀了他要残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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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双眼仍然瞪大，肩膀却佝偻了起来，就像是一个人的灵魂被人从躯壳之中抽离了出来，明明身体还是那个身体，却，肉眼可见地已经坠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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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会遗臭万年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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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人的目光涣散，喃喃自语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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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个昏庸无道的暴君，你纵容戚党败坏朝纲……放任朝中奸臣当道……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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