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甲板上,老太监正在嘶声喊着:“糟了,皇后娘娘、皇后娘娘还在里头呢!来人,还不快快去搭救皇后——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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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叫得如此仓皇无措,就好像刚才舱门口的分别是一场幻觉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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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听得目瞪口呆,不得不在心底感叹,要论演技还得是宫里人厉害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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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太监还在甲板上涕泪纵横:“陛下,陛下,怎么办,皇后娘娘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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彼时颜鸢已经准备跳窗去了,却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心底荡起了一丝异样的知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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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丁点的好奇,就像小猫爪子,在她的胸口挠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,催促着她停下了脚步,一步一步慢慢靠近早已经打不开的船舱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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火焰声呼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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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听见外面的嘈杂纷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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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不知过了多久,楚凌沉的声音才响了起来:“孤知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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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嗓音低缓而又柔和,如同无波无澜的池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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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:“真可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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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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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颜鸢最后听见的声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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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刻火势就再次扩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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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不得不退到了船舱的窗边,从窗户边一跃而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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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水那一瞬间,刺骨的冰寒像是蛇虫一般灌进了她的身体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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颜鸢怀疑自己会晕过去,但最终没有,冰凉的湖浸透了她的衣裳,排山倒海的刺痛在她的每一寸骨头之间炸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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