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微缩的飞檐斗拱竟渗出暗红锈迹,像极了朱棣金错刀鞘上未擦净的辽东血砂。
朱柏抚摸着龙案上的《宣德炉图谱》,指尖在"洪武八年铸"的字样上重重一压:"父皇当年给徐达的陌刀加过秤砣,如今倒心疼起四弟的铠甲。"
沙盘中的北斗七星阵突然塌陷,朱元璋抓起把大漠黄沙盖住星位,浑浊的眼珠映着沙粒间闪烁的磷火:"徐天德的陌刀斩的是北元国运,你给老四的铠甲..."老人突然抓起酒葫芦猛灌,喉结滚动声里混着沙哑低笑,"...锁的可是大明的山河气数。"
奉先殿的窗棂纸突然被风撕开道裂口,半幅残破黄绫从朱元璋袖中滑落,烛火摇曳间隐约露出"靖难"二字墨痕。
更漏声穿过三重宫墙时,池底金鳞已将那缕狼烟吞食殆尽,唯余朱棣战靴碾碎的青苔上,还残留着《山河社稷图》里居庸关的星象轨迹。
奉先殿的十二扇朱漆雕花门将月光削成碎片,朱元璋枯瘦的手指正摩挲着半幅褪色黄绫。
青铜烛台上九支龙涎香烛突然齐齐爆开烛花,将"靖难"二字残墨映得如同伤口结痂。
朱棣跪在第三块金砖的蟠龙纹饰上时,塞外带来的风沙正顺着锁子甲缝隙簌簌而落。
他盯着砖缝里凝固的暗红血渍——五日前蓝玉被拖出午门时,护心镜碎片曾在此处划出三寸长的刻痕。
"居庸关望北楼的飞檐,比孝陵享殿还高半尺吧?"
老皇帝的声音像是从地底传来,惊得殿角铜鹤衔着的鎏金更漏晃出半滴水珠。
朱棣的喉结在吞咽时擦过护颈鳞甲,喉间顿时泛起铁锈味的血腥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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