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晰地记得那个酩酊大醉的寒夜,自己如何用带血的马鞭指着匠作监的图纸,非要他们在二十八星宿兽首里添上这尊睚眦。
此刻那些醉话竟如惊雷般在耳畔炸响:"既要镇煞,就该用最凶的兽!
眼珠子给本王朝着应天方向凿!"
"父皇明鉴,望北楼..."朱棣的喉头突然被某种腥甜堵住,他惊觉自己竟在无意识间咬破了舌尖。
殿外忽有夜枭厉啸掠过,鎏金烛台投射在《山河社稷图》上的光影骤然扭曲,将燕云十六州的疆域切割得支离破碎。
朱元璋的皂靴碾过沙盘中坍塌的城墙模型,陶土碎屑在寂静的大殿里发出细碎的爆裂声。
老皇帝枯瘦的手掌突然按住那柄陌刀的吞口兽,刀身竟在鞘中发出龙吟般的震颤——这柄当年随徐达踏破大都的凶器,此刻仿佛嗅到了血腥的活物。
朱棣的瞳孔猛地收缩。
他看见父皇苍老的手背青筋暴起,与三年前在庆功宴上攥碎玉杯时的模样分毫不差。
那日蓝玉捧着血淋淋的北元王印跪在阶下,老皇帝也是这样摩挲着刀柄,最终却将王印随手赏给了献舞的胡姬。
更漏声突然停滞了。
朱棣的护颈软甲已被冷汗浸透,额角青筋突突跳动。
他数着金砖缝隙里凝固的血珠,那些暗红色的斑点突然扭曲成望北楼飞檐的轮廓。
酒醒后那个清晨,他策马绕楼三匝,睚眦兽首的铜瞳在朝阳下泛着诡异的金红色,仿佛要将他披
本章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! 第2页 / 共5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