sp;暮色里传来宫门落锁的轰鸣,仿佛某种巨兽咬碎了最后的天光。
暮色里的宫墙渗出铁锈般的暗红,朱棣按着腰间玉带转过庑廊时,正撞见个灰衣少年跪在丹墀前。
那孩子肩头落满栖鸦羽毛,倒像是刚从奉先殿檐角滚下来。
"倒是比蓝玉养的鹞子还灵巧。"朱棣用鎏金护甲挑起少年下颌,瞥见他脖颈处有道新结痂的鞭痕,"陛下养的夜不收?"
话音未落,暖阁内突然传来金石相击般的大笑。
檐角铜铃应声震颤,惊得刚归巢的乌鸦扑棱棱飞起,玄色尾羽掠过少年苍白的脸颊。
"燕王且看这孔雀。"朱柏玄色龙纹常服的广袖扫过冰裂纹瓷盏,浸透血水的孔雀翎在暮色中泛着幽蓝,"百鸟朝凤时,唯有它敢用尾羽扫天子冠冕。"
朱棣瞳孔微缩。
盏中血水倒映的藻井彩画突然扭曲,那只缺失眼珠的孔雀竟似在琉璃瓦上振翅欲飞。
等他定睛再看时,朱柏已将半块螭虎玉佩拍在少年掌心。
"明日卯时三刻,去詹事府寻徐辉祖取云南矿税簿子。"皇帝指尖划过玉佩裂痕,金丝嵌补的纹路在暮色中宛如凝血,"若有人问起,便说是替朕取《洪武宝训》。"
少年叩首领命的瞬间,朱棣注意到他后颈刺着黥刑的"矿"字。
北风卷着沙砾撞开槅窗,将那点青墨痕迹掩进漫天昏黄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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