透雪幕。
允炆在梦魇中突然抓住父亲手腕,玉佩锋利的边缘割破朱标掌心,血珠滴在税赋簿子的"矿役"二字上,竟与皇帝暖阁里孔雀翎浸染的血渍一般妖异。
少年睫毛上凝结的冰晶在喘息中融化,顺着面颊滑落时像极了文华殿檐角垂落的冰凌。
朱标望着窗纸上渐白的天光,突然听见奉先殿方向传来群鸦惊飞的扑棱声。
他轻轻掰开儿子僵硬的手指,将染血的玉佩塞回少年怀中,却在触及那截瘦得惊人的手腕时,想起昨日詹事府送来徐辉祖的密报——云南沐王府上月处决的矿工头目,后颈同样刺着黥刑的"矿"字。
寅时的梆子声裹着雪粒撞在窗棂上,朱标将掌心覆在少年单薄的脊背。
允炆蜷缩在狐裘里的身子突然剧烈颤抖,喉间溢出幼兽般的呜咽,惊得案头烛火猛然摇曳。
"寅时三刻..."朱标望着铜壶滴漏浮起的冰渣,指尖拂过氅衣领口的松鹤纹。
太子妃绣的松翅分明是振翅欲飞的模样,此刻却像被血渍凝固在云纹里。
他忽地将整件大氅裹住儿子,动作太急,带翻了砚台里半凝的墨汁。
允炆在氅衣里闷声咳嗽:"父亲,四叔献的叛首里,那个后颈刺字的..."话未说完,少年被朱标按着后颈贴在心口。
太子的指腹擦过儿子耳后冻疮,那里新结的痂泛着诡异的青紫色。
"你比孤看得透彻。"朱标的声音像浸了雪的松枝,目光却落在被墨汁浸染的《贞观政要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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