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嘉侯府家丁掀翻的酸枝木案轰然倒地,案底暗格里竟跌出本裹着糖衣的《武经总要》。
人群中有商贩惊叫:"二十七卷!
方才掀了二十七卷!"卖糖老汉的铜勺当啷坠地,勺柄正指着功德箱裂缝——那里嵌着的金瓜子不知何时已褪尽鎏金,露出内里灰扑扑的铅芯。
少年猛拽缰绳欲逃,毛驴却将《论语》残页踢向朱标皂靴。
太子俯身拾起沾着驴粪的"见贤思齐",指尖金护甲划过书页裂痕:"洪武五年陛下亲谕,凡勋贵子弟触犯学禁,父兄连坐——不知永嘉侯此刻,可在府中温习《春秋》?"
槐荫下的朱元璋忽然闷哼出声。
老皇帝瞧见朱标背在身后的左手已攥住半截断墨,墨锭上"御制"二字正对着永嘉侯府方向。
乌骓马不安地刨着青石板,蹄铁与当年征战时永嘉侯进献的鎏金马镫撞出相同韵律。
"尔等还不住手!"青衫文士的镇纸突然劈开空中飘荡的《周礼》残页,纸屑如雪落满少年肩头。
他腰间牙牌闪过冷光,隐约露出"都察院"篆刻——那镇纸纹路竟与御史台印鉴上的獬豸图腾分毫不差。
貔貅纹少年耳后紫薇花瓣突然碎裂,糖霜混着冷汗滑进衣领。
他慌乱中摸向腰间铜符,却扯断了最后半截孔雀金线。
茶楼二层忽有算盘珠子噼啪作响,某颗檀木珠滚落街心,正卡在功德箱底裂开的"明德"二字之间。
朱标广袖带起的风卷起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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