惊雷撕裂云层时,朱标的指尖正抚过"丙午年清丈"的褐红字迹。
闪电将太子冠冕的十二旒珠照得森白,东珠磕碰声里,他嗅到宣纸上浮起的铁锈味——这分明是掺了人血的松烟墨!
"太子殿下当心!"李景隆的嘶吼混着瓷器碎裂声炸响。
老迈的李善长竟如鹞鹰般暴起,枯掌劈开鎏金木匣,抄起供奉其间的太祖佩刀。
蟠龙刀鞘砸在青砖上的刹那,七旬老臣须发戟张:"老臣今日便清君侧!"刀光映亮他眼底疯长的血丝,竟是朝着朱标喉间直刺而来。
朱标玄色蟒袍猎猎翻卷,不退反进张开双臂:"太傅要弑储君?"东珠冠冕撞在刀背迸出火星,喉结已贴上冰刃。
他分明看见老将军虎口龟裂渗血,却仍死死攥着刀柄不肯撤力。
"尔等要反?"
宫门轰然洞开的声响裹着漠北风沙撞入暖阁。
朱柏玄色龙袍肩头还凝着夜露,掌中"忠勇"铁券砰然砸在龟裂的青砖上。
淮西众将望着太祖亲书的鎏金篆字,膝甲撞地声竟压过了殿外雷鸣。
蓝玉战靴下的蛛网纹路突然蔓出冰晶,他盯着滚落脚边的账簿——某页黏着腐肉的纸笺正随风飘起,啪地贴在了李景隆鎏银面甲上。
众人倒吸冷气,那分明是五军都督府五年前核销的阵亡抚恤名录!
"蓝大将军可知,阵亡士卒的指甲能在冻土里存二十年?"朱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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