奈何王御史梗着脖子,心思早已不在这里,“对,对……”
只闻席间交头接耳,忽然议论纷纷,冯誉稍顿,也跟着瞥了一眼,就听刚才还跟他争论不休的吏部官员凑过脑袋,神秘兮兮地说:“那碗葡萄,是长公主亲手剥的。”
冯誉道了声“是么”,随即又怼他:“一心二用,怪不得吏部办事效率如此低下!”
“嘿我说你这人……”吏部官员又要回嘴,隔着两张桌子的张吉倏地探过身,“长公主因何如此?”
王御史已然回过神,道:“张大人还真是醉心公务,平日茶余饭后都没个人跟你闲聊吗?长公主和裴邵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,早就在朝中传开了,想当年,我还上折子参过一回呢!”
张吉震惊,“啊,竟是真的?还以为是谣传……冯大人也知道?”
冯誉喉干舌燥地嘬了口水,闻声点头道:“是有这么回事,王御史当日参公主行事不检有损闺誉,好像没多久就被调去秘书省修书了,听说后来还是沈大人求情,王御史才官复原位。”
回顾那段修书往事,王御史悻悻捧了捧酒鐏,“人心叵测啊。”
这么一打岔,席间怒火似有平息之势。
程慕宁顺势起身,摇着团扇打圆场,笑说:“方才诸位所言本宫自会向圣上转达,但今日举宴是为进士登榜,大人们这样口吐珠玑,可让年轻后生没了出头之地了。”
哪里是口吐珠玑,分明是唾沫横飞。
几人有些挂不住脸,浅浅正了正衣衫,独那冯誉还没消气,被王御史拽了两下才勉强坐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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