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节

个多会隐藏情绪的人，这日去御书房侍奉时，不慎打翻了端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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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旁的小太监正磨墨呢，吓得“噗通”一声跪倒在地，直呼“万岁饶命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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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并不着恼，也不看那小太监，反朝她斜挑来一眼：“对朕不满也不用这么明显，吓到旁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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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噙着三分笑意的，说完这话也不管她尴尬忐忑的神色和小太监诧异的神情，敛眸四平八稳地将最后一笔书写完，又将笔搁回了御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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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写的是塞上曲之一的一首，用词简略，但字里行间豪迈胸襟跃然纸上，尤其是那句“不遣胡儿匹马还”，一笔一画如铁画银钩，大开大合，可字体偏窄长，豪迈磅礴之余又不失清雅秀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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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知他不是耽于享乐之人，侍奉他的这个把月，他每次御膳所食不过四碟，月锦缎绸帛不过二匹，实是勤俭之至，珠宝银器等物更不怎么碰，实在没什么兴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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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幼年被寄养在刘贵妃膝下，衣食是没有短缺过的，过的也是富足优渥的皇子生活。只是他天生不喜奢靡，过惯了那种日子也挺厌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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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当政后其实国力已经蒸蒸日上，国库也不似前些年那么空虚，只是他不好享受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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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掖台修行时可忍受清苦贫瘠的生活，甘之如饴，成为天下之主后也不耽于享乐，品性坚韧，其实舒梵这一点还是挺佩服他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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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先下去。”皇帝对那小太监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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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跪得惶惶不安的小太监如蒙大赦，忙退到了殿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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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，空气里好似掺了胶，气氛变得尤为古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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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垂着头，呼吸都迟缓了很多，只觉得皇帝落在她脸上的目光格外强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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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跟朕置气？”半晌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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