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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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默地坐在那边良久，看得背脊略有些僵硬，皱眉别开了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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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冷眼兀自看着窗外不间断的雨幕，很久很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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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些情愫，本就如晦暗阴湿的苔藓，只适合生长在常年不见阳光的阴暗角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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恐怕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，堂堂九五之尊，还要用那样卑鄙下作的手段来得到一个女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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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睡梦里觉得有些冷，手下意识动了下，谁知却碰到了略有些凉意的东西，像是皮肤的质感，她霍然睁开了眼睛，再无睡意，半坐在塌上讷讷地看着闲散侧坐塌边的皇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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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看书，神情有些恹恹的，甚至比往常更加倦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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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眼黑暗幽邃，好似望不见底的一口枯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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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室内燠热，她却不知道自己打哪儿来的错觉，一阵阵发着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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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忙将不小心触碰到他手的小手缩回来：“奴婢失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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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到了龙床上，背脊有些汗涔涔的，不知是热的还是紧张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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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胤的目光平静地驻留在她脸上，越静越让她心里发慌，想要即刻逃离，可腿脚像是泡在醋缸中一样虚软无力，只能靠双手勉强支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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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目相对，他约莫是笑了一下：“你怕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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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茫然无措地看着他，手指搓了又搓，一双杏眼睁得滚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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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半晌，她才终于发出一句“我没怕啊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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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胤轻轻勾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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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自称“我”了，还没怕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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