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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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全忙又道：“就算你不爱惜自己，你可怜一下这些伺候的宫人吧。陛下说了，你若是再不吃，你饿一顿便要他们跟着挨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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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又惊又怒，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：“李、玄、胤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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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字一句，真是恨不得喝其血啖其肉方可解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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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周的宫人头都不敢抬，唯唯诺诺地弓着身，这一刻只恨不得自己聋了才好。敢众目睽睽下直呼陛下名讳，恐怕也只有舒儿姑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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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到底还是把那粥和小菜都吃了，她不是个喜欢牵累他人的人，哪怕再不愿再难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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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吃完，刘全捧着吃空的碗箸回紫宸殿复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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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正看折子，听说她当着众人面骂自己的事儿也只是一笑置之，波澜不惊地问他：“她都吃完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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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的。”刘全忙不迭回禀道，“奴婢将陛下说的话都跟她说了，舒儿姑娘是个明白事理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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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胤笑了笑：“只要身体无恙，旁的都随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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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这话说得随意，似乎也并没有放在心上，刘全垂着头半晌才大着胆子道：“若是她执意要离宫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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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胤皱眉，转了转手里的佛珠凝神片刻道：“让萧凛派人跟着。若是跟丢了，就提头来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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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全浑身被一层寒意包裹，屏息应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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待他离开，李玄胤扔了佛珠缓步走到窗前。冰冷的气息毫无预兆地灌入殿内，他皱了皱眉，深吸口气，无意识地抬头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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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空中星光寂寥，只挂着一轮凄清的月钩。说不清什么滋味，心底有种北风穿堂而过的冰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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