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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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没收住力气，把手里的一截花枝折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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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日晚上她也没怎么睡好，抱着枕头揪来拧去，好似这个枕头已经变成了某个人，只觉得面目可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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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转念一想，他是皇帝，富有四海，谁能左右他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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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手里的力道松了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怅惘，好似徐徐凉风吹过心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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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算很寒冷，却叫人清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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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坐起来抱着膝盖发了会儿呆，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。理智和情感在激烈交战，偏偏像是走进了死胡同，万般纠结，兜兜转转，怎么也走不出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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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发泄似的狠狠将枕头掷了出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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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后没有落地声，她还没来得及诧异，一道低沉含笑的声音已经响起：“谁吃了熊心豹子胆，惹到我们卫侍中了？大半夜的发这么大的火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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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好一会儿才回头，讷讷地望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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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纤细的胳膊还圈着膝盖，坐姿虽然不算不雅观，也绝对和“大家闺秀”毫无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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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不是第一次被他看到无形无状的撒泼样儿，她还是有点脸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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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对上他那双漾着笑意的眸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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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刚才手里接到的枕头闲闲搁到她身侧，在塌边寻了处地方坐了，目光温柔：“谁惹你生气了？嗯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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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说方才的语气还是调侃，此刻分明带着诚挚的征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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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他望着她的目光，丝毫也不像一个冷酷决绝的帝王，满满的包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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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鼻尖一酸，声音不免糯糯的：“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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