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9节

sp;李玄胤失笑，寻了个角落的位置带她坐下，让刘全点了几碟小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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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难得出宫一趟，虽是陪她散散心，多少也存了几分体察民情的意思，一路观察与自己想象中倒也大差不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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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，他面上并无多少喜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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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看出来：“民风淳朴，官员恪守法度，陛下不开心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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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胤执酒盅亲替她倒了一杯甜酒，语声不无嘲讽：“长安是天子脚下，自然法度严格，并无官吏敢公然欺压平民。可到了地方上，天高皇帝远，无人制约，可就不一定了，不然各地怎么会有那么多乱臣贼子？虽然百姓愚昧，兼之受奸佞蛊惑，何尝没有官吏欺压的缘故？若非被逼到绝境，老百姓怎么会反？这帮贪官污吏、士绅豪强，一个个在地方上胡作非为，专横跋扈，还打着朝廷的旗号，实在可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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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一昧镇压，是治标不治本的。”他最后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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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明白了，只觉得前路遥遥漫漫无期，托着腮跟他一道作沉思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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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玄胤偶尔侧头瞥见，禁不住笑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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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沉静醇厚的嗓音在夜色里格外动人：“你一个小丫头，懂什么国家大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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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别瞧不起我，能替你分忧呢。”她拿手指蘸了酒水，在桌面上轻轻书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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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原是笑着的，看到后面神色微凝，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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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设立更好的监管制度，两者制衡，分化地方大员大权，徐徐图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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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轮廓深邃，此刻隐在逆光里，瞧不真切，却更添几分深沉难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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舒梵心里一惊，酒醒了两分，忙胡乱将字抹去：“我胡说八道的，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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