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0节

他一指跪在地上发抖的工部尚书周明山，也就是刚才提出册立新后的人，“大逆不道，无君无父！吾之妻死，节哀顺变？汝之妻死，当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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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明山吓得瘫软在地，面白无色，牙关都在打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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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实在想不到皇帝会发这么大的火，一时之间还坐在地上没反应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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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目光冷冷地扫过其余人，刚才发话劝诫的几位大臣胆寒惊惧，纷纷跪在地上请罪，却再也没人敢出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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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的怒火根本没有平息，他的目光又落在卫敬恒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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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敬恒心里一个咯噔，他刚才没有开口啊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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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皇帝如今就想借题发挥，就是看他哪里都不顺眼：“皇后之崩，卫爱卿悲痛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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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悲痛！万分悲痛！臣痛失爱女，国之大丧，痛失贤后，是社稷之不幸，臣实在悲痛难言！”卫敬恒哆哆嗦嗦地说完，感觉腿脚已经跪得麻木，拼命想要作出悲伤神态，奈何眼里实在干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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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过肯定是有的，失去了一个重要佐力，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过。因为卫舒梵当了皇后后，皇帝也没怎么提拔他，只是给了个从四品的闲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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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现在就是哭不出来也要哭出来，他狠狠掐了把自己的大腿，终于逼出了两滴干巴巴的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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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在上方淡道：“悲痛就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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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敬恒还没松一口气、庆幸自己演技过关，就听得皇帝下一刻道：“皇后独自一人上路，黄泉路上实在孤单，不如你去陪伴她，替皇后殉葬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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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敬恒肝胆俱裂，牙齿都在发抖，说不出一句囫囵话：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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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，你不愿意？”皇帝冰冷的目光如利剑般劈到他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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