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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说:“别碰我,恶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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醒来,是因为有人在给她擦眼泪,指腹温暖,没有看那人,但却把脸转了个方向,埋在了他的颈项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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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做噩梦了?”陆子初单臂搂着她,指尖触摸她的发根,声音温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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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笙摇头,该怎么跟陆子初说呢?神智清醒的时候,她每天都盼着能够回到中国,如今她终于坐上飞往中国的班机,反倒有些近乡情怯,害怕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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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久没回去,记忆中的那些人,在沙漏中流失,她都快忘记他们长什么模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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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梦里面有我吗?”陆子初看着她,眸光温柔如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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愣了愣,阿笙说:“……不清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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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笙看不清梦中人,曾经以为梦中男人是陆子初。如果是陆子初,她是万万不会跟陆子初说“恶心”两个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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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是别人,那这个人会是谁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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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她会想,这样的梦境片段,会不会是她失去记忆的一部分?又或许,这样的梦无关现实,只是她在睡梦中的天马行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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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得近了,阿笙这才发现陆子初眼睛里竟都是血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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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多久没睡觉了?”她发现的太晚,他在西雅图好像一直都没有调时差,好好休息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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陆子初没说话,嘴角隐有笑意,她在关心他,虽然浅淡,但他还是听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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该怎么告诉她呢?获知她在西雅图,他连家都没回,直奔机场。他那么迫切的想要见到她,担心她搬家离开西雅图,担心空欢喜一场。一颗心,忐忑难安,怎么可能在飞机上安心入睡?后来,在顾家看到她,痛心难过的同时,更怕是一场梦,种种情绪挤压,以至于盖过了疲惫。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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