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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昏昏沉沉睡着,这可谓是咸鱼生中最糟糕的一天,但也许以后还有更糟糕的,现在无法下定论。
夜里再一次被迫惊醒,脚趾针扎一般的疼,五指连心,那些针好像插进了指头或是指甲隙里,你在昏与醒之间挣扎,手在被子上摸着,陪床的人问你怎么了,是乔鲁诺。
你说脚趾疼,他掀起你右边的被子,可你疼的是左脚……
左腿都没了,左脚怎么会疼?
大脑仿佛还不能接受这个事实,拼命地向你的左脚下达指令,可左脚不知去了哪,指挥官发出的电报永远没有细胞接收。
你想摸自己的左脚,努力去够,碰到被切割掉的左腿,那里被纱布裹缠,下边空荡荡一片。
可它却好像还在,可它又确实不在了。
乔鲁诺挤压止痛泵,但药物对不存在的地方无效,他又握住你的手,手心已经全是湿淋淋的汗。
有好几人围上你,低声说着意大利语。最后都静默了,空气中似是无人,一阵离去的脚步,房门紧合,乔鲁诺坐回你的床边,什么话都没对你讲。
你哭到喘不过气,肌肉与皮肤还在被火烧,脚底又被碎快扎着,有木屑,还有爆炸射出的玻璃,你想把这些都拔出来,可那里什么也没有。
乔鲁诺裹起你的手,愈发用力,骨头都要陷进你的骨头里,你被他攥得痛,呻吟一声,他又霎时松开。
“Do
you
trust
me?”他喃喃道,“Could
you
trust
me?”
你哪有功夫理他,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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