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份冷漠只坚持到了晚上。
今晚乔鲁诺来守夜,在地上铺了层被子,原本他已经睡着了,却被她的呻吟声唤醒。
『怎么了?』
乔鲁诺见她没被插针的那只手一直在摸索,靠过去问。
『脚疼……脚趾……』
她脸上都是汗,乔鲁诺走到床的右边掀开她的被子,问她是这里吗,她的左手还在向下摸。
她摸到被包扎的伤口,控制不住地大哭,痛得脸都在发青,乔鲁诺挤压止痛泵,但她没有任何好转。
心脏在跳,又像是回到第一次见到她痛经的时候,自己手足无措,干站在一边,什么也做不成。
乔鲁诺叫来值班的护士,护士急匆匆赶过来,检查一下,说这是幻痛。乔鲁诺不解,护士说现在医学上还没有明确的解释,可以理解为大脑暂时无法接受肢体的失去。乔鲁诺问要什么时候才能接受,护士说情况好的几个月就好了,也可能伴随终生,这需要病人与病人家属的配合。
乔鲁诺问怎么配合,护士说好吃好喝,多鼓励安慰她,配上假肢会好很多,回去以后疼得受不了就做镜像治疗,把镜子放在腿中间让她看到有两条腿,大脑会被视觉欺骗得到安慰。
“那现在该怎么办?”
“你要是很着急,我们可以先安排上电疗,不一定有好转,或者等她这一阵过去,明天医生上班给她开一些抗抑郁抗惊厥类还有弱阿片类的药,但那也有副作用,你们要考虑好。”
“……谢谢,请容我考虑一下。”
听着病床上的人伴哭声的呻吟,乔鲁诺的脸上落下了汗,护士关门出去,他强迫自己先冷静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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