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章：吃人

巍巍地把药倒进碗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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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浑浊的眼睛看着药碗，那碗用了很久，比不得大富人家的精贵，跟他们年老体衰，碗还有一道浅裂，幸好不影响盛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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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最后的药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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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想，还是要去为老头子抓几副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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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起来喝药了老头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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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弯着腰，因着年老身体不好，上身如枯老的树木弯得很低，她拄拐杖到了目的地，抬起拐杖敲了敲房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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房门被拉开，老人看了看四周，等确认好了没有那恐怖的毛物，就拉着老妇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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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个败家娘们，我都说了不用了，我的身体是大不如前了，可还好好的，一夜不喝药没事的，你犯得着出去吗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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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妇哀道：“我要不是看到你犯病一夜睡不着，哪会出去？我也怕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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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苦苦笑，“倒是我连累了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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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口子有过一个儿子，可惜这儿子是讨债鬼上来的，对他好还不领情。长大成人后，天天混没有人样，夫妻俩怕他娶不着媳妇，省吃俭用存着钱，就是为了有着一日他有了人样，想娶媳妇了就把本子钱拿给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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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儿子死了，死得太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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夫妻俩看着他们儿子尸首痛哭，都不知道是谁害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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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是儿子是个没心之人，不懂养育之恩，他们也不必多伤心，就当死了个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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俩人忙碌了大半辈子，也是见到他有过几分良心，他跟他们说过不想看他们辛苦一辈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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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人就这么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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