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：珊瑚巨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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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群巴掌般大，鱼身布满线纹的不知名怪鱼一朵云般在前方横过，完全封挡了他的视线，当潜水艇撞入它们的领域时，它们尾巴齐摆，毫不费力地往上下四方弹去，敏捷地消失在射灯不及的暗黑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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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千公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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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渡宇亮着了左右两方的射灯，左右舷窗外的世界由暗转明，深海下奇异动人的世界将他包容在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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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按着了通讯器，向破浪号发出呼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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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音器沙沙哑响，表示夏信仍未弄好他的狗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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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千五百分尺……六千公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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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底终于出现在强光的照耀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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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之不尽的深海绿色鞭毛藻夹杂在山丘般坟起的珊瑚礁里长出来，在潜水艇带起的水流冲击下款款摆动着，一条长达六公尺的巨型电鳗不知从那里筹出来，掠往艇首的上方，像一道闪电般消失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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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渡宇将潜艇调至和水底平行，在鞭毛藻上缓缓前进，同时将艇底的四盏射灯开放，像舞台的射灯般，在下方的海底照出一个大光圆，表演的是那些飘舞的海藻和悠然自得的深海生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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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启动了所有探测设备，开始在深黑无尽的海底进行搜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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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个令人目眩的奇异天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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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乎没有一种鱼他能叫出名字来，绿藻完了代之是黄藻，它们的分布比较稀疏，很多深海植物参差不齐地此起彼落，一条像鞋底般有着发光斑点的扁身巨鱼，张着微突的眼睛，悠悠地摇摆着，一半身子钻在海底的软泥里，像永远也不会动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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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渡宇看了水温计，指针在摄氏二点六五度之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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潜艇在海底缓缓绕着圈子，逐渐扩大搜索的范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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