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他不能。
烟花一团团升起来,在黑中隐隐透红的天空里绽放出明亮得有些刺眼的花朵。
沈嘉文沉默地望着烟火,年晓米在暗处望着他。
新的一年到来了。
作者有话要说:
第13章
年后的日子并不像从前那般平淡安然。
非典来了。
好像一夜之间满城的人就少了大半。平日里人头攒动的商业街倏然冷清得连汽车声都欠奉,不少店都挂了歇业的牌子。步行街的砖石道上间或有麻雀蹦来跳去,真正的门可罗雀。偶尔有行人匆匆走过,个个口罩捂得严实,不安和恐慌都在空气里,一目了然。
年晓米比别人更慌。
省里的四个疑似病例有两个在本市,其中有一个五岁的孩子。因为小孩子体质与成人不同,疾控中心从三甲医院里往外抽调儿科专家组织会诊,其中就有米瑞兰一个。
年晓米记得他妈妈那天晚上急匆匆回来收拾行李,他紧紧跟在她后头,小狗儿一样从里屋转到外屋,又从外屋转回里屋。米瑞兰十几分钟里没有说一句话,末了提着包往门外走,年晓米耐不住惊慌,喊了一声妈。米瑞兰回过头来,看着儿子年轻的脸庞上写满担忧和不舍,柔和地微笑了一下:妈这阵子估计都得在医院了,我跟你姨妈说了,你每个周末去她家吃饭没事儿,放心吧,妈妈就是干这行的
一声散会吧年晓米的思绪拉了回来,办公室里嗡嗡声一片,愁云惨淡。被公司停薪留职的人里,也有他一个。但他并没有像其他人有些人那样,看到被停薪就直接申请辞职拿一笔赔偿费。他只是安静地收拾东西。对面的张惠依坐在凳子上抹眼泪,颇为愤愤。年晓米并没像往常一样过去劝慰,世上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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