父子二人脸上的神情却比外边儿的夜色看着还要冷淡。
谢纵微正想让长子回去好好休息,却听得谢均晏缓缓道:
“请阿耶宽宥钧霆,前几日是阿娘的祭日,每年这个时候……他脾气总是格外差些。过去了,也就好了。”
过去了,也就好了?
谢纵微险些被他云淡风轻的口吻气到发笑。
他抬起眼,看着从面容、心智到脾性,都几乎与他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子,那双深邃锐利的眼眸中露出几分讥诮:“均晏,你是替你弟弟觉得委屈,所以特地搬出你们阿娘,来刺我的心。是吗?”
长子素来心性隐忍,他或许不会相信自己要续娶的谣言,但他实实在在地为他不曾向谢均霆解释,闹得家里鸡犬不宁的事而不高兴。
他们不愧是一母同胞的兄弟。
手段都是一样的,都知道怎么才能让他痛。
谢均晏默然半晌,才道:“儿子不敢。”
听着那几声鸟雀清鸣,好像是她在自己耳畔叽叽喳喳。
如果她在……
一定会为两个儿子说好话,拉一拉他的袖子,让他不要在孩子们面前那么严肃。
再者,他也并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。
谢纵微闭了闭眼:“出去吧。”
语气温和了一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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