;他默不作声地看了会儿陈驹,伸手,给对方的袖管撩起来,昨晚在医院的时候,陈驹昏睡着,也给烫伤再次处理了下,此时细腻的皮肤上泛着红,散出淡淡的药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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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敬川突然开口:“对不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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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驹心头一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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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,那双总是无悲无喜的眼眸里,出现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……哀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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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这两天净跟我道歉了,”陈驹放轻声音,“没关系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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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觉,裴敬川在难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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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驹不太会哄人,以前惹到人家了,就用脑袋去拱对方的肩膀或者胸口,然后仰起一双亮晶晶的眼睛说,别不开心呀,我请你吃饭好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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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陈驹的观念里,这种小动物似的亲昵,是很正常的一件事,当然,仅限于他喜欢的人,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往爸爸妈妈怀里蹭,往裴敬川怀里蹭,心安理得地拖长调子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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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要不要喝咖啡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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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语气很软:“厨房里还煮了银耳红枣汤,我加的是老冰糖,很甜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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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敬川目光沉沉,突然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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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即闭上眼睛,抱住了陈驹的腰,把脸轻轻地贴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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头发还半干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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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驹“啊”了一声,伸手,一下下地揉着裴敬川的头发,很凉,有点扎,没有丝毫的狎昵,就是在安慰自己喜欢的人,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而难过,可陈驹愿意陪他一起不开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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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应该是我先说的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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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敬川的脸埋在陈驹怀里,声音有点闷:“我以为,是我先向你表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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