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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年过来,大家伙儿数不清共患难多少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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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承海在外走镖,萍水相逢认识的人,都会说他傻,不会做生意。做老板的,哪能跟下属称兄道弟?还明着分账。那账就该分阴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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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爱听这些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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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着,大家若不能因信任聚集在一块儿,哪能做刀口舔血的生意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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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赌人心的事,现在都有了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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兄弟们没让他失望,一辈子到头了,他们还是好兄弟,好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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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承海还笑着,但视线模糊,动作大一点,眼泪就晃出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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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先生哈哈大笑,声音畅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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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一阵,气弱,歇了好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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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会儿,他跟江承海说:“老江啊,我家里有你照看着,我便放心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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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限将至,人有预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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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明晖在旁红了眼睛,拿帕子擦擦,让谢星珩跟江知与过去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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丰州跟京城相隔甚远,他们哪能时时照看?要留在京城的孩子们让郭先生安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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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星珩亦红了眼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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乡试年初见四位先生,那时以郭先生为首,他们相谈甚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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郭先生最年长,但当年眉宇飞扬,意气风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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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两句“敬之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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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是喊敬之,还是说敬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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