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一片月 第2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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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上说着避嫌，目光肆无忌惮，欣赏着她被秋光照得发亮的脸庞。她的五官如同她的性格，明艳大气，横看成岭侧成峰，唇上点着丹朱，鲜艳的一抹红，与髻上的红叶簪遥相呼应，衣裳偏又是翠碧的，红与碧，齐聚在她身上，不见半分俗气，有的只是神清骨秀的气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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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的在理，我们都长大了，是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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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却贴得愈发近了。觑左右无人，唇瓣相接，又极快分开，像偷吃到糖的小孩子，快乐无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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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过水流，红径间复行数十步，一尊巨石耸立眼前，石上刻着楷体的《灵飞经》，结体俊美，笔意潇洒，似出自名家之手。石缝里嵌着女萝，叶片舒展，贴石而生，浑然一体，掩映着石上字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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绕过大石，后面是一片槭树林，数只鹈鴃点缀红叶间，脚抓着槭枝来回摆荡，似在觅食秋虫。身姿挺拔的青年立于丈外，只见他一手负于身后，一手执紫毫，身躯微躬，于洁白宣纸上勾勒鸟儿神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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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九叔叫我们好找！”李纤凝操着爽脆的语声上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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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婴抬眸一瞥李纤凝，笔下不停，“数年不见，阿凝出落得愈发夺目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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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十九叔的话好违心，既然夺目，何故只看一眼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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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这一眼胜过别人千万眼。不信你瞧。”仇婴另起一张宣纸，朱砂换松墨，匀匀勾勒几笔，李纤凝的形象跃然纸上，神韵斐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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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纤凝愕然呆立，心道好厉害的眼睛，好卓越的画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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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比之文璨画技如何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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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胜了，文璨他不曾给我画过画。”妙目含嗔，轻睨旁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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仇婴失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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