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一片月 第91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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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纤凝呼吸急促，再难前进一步，抱住面前的翠竹，弯着腰大口大口喘息。她想吐，努力半天，吐出一些透明黏稠的液体。转瞬又被雨水冲刷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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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臂抖得厉害，李纤凝握住它，青紫的嘴唇念念有词，“停下来停下来停下来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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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臂依旧在抖，脑海里的声音也仍继续，李纤凝几近崩溃，双手抓着竹子，前额用力磕碰，嘴里不断重复那三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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訇隆——訇隆隆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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霹雳接二连三落下，震得人心惊胆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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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纤凝抱住头，绝望呐喊，“爹……娘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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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阿凝在这里……你们快点来找我，为什么还不来找我……好多血，她快死了，阿凝好害怕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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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意识昏聩，抱着竹子喃喃自语，不妨两个胡僧寻踪逼近。借着雨声遮挡，两人慢慢向她靠近，本拟手到擒来。哪知李纤凝若有所感，猛然回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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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双赤目，杀气四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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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杞找到李纤凝时她骑在一个胡僧身上，背脊像一把弓，绷的笔直，手中握着匕首，猛插胡僧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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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身旁七八尺远处，躺着一具惨遭割喉的男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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惨遭毁目之厄胡僧惨叫连连，李纤凝充耳不闻，匕首次次没柄插入，插完右眼插左眼，癫狂之态令韩杞大惊失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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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杞没敢上前，远远唤了一声“阿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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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纤凝听闻这声“阿姐”，滞下动作。此时胡僧双目已被插烂，两只血窟窿汩汩喷涌鲜血，血腥骇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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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……小杞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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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纤凝有了回应，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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