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一片月 第94节

全给砍了。还有你看她房间里，竹椅竹器一律不用。夏天再热，她也不睡竹席，不抱竹夫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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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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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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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杞若有所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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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干嘛突然问这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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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觉得很奇怪，正常人不会讨厌竹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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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杞发现他永远也了解不透李纤凝，每当他觉得他已经足够了解她了，她总能展现出她不为他所知的一面。她像无底洞，引人去探索，却不知尽头在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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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们最近……还好吗？”解小菲试探着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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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很好。”韩杞回答，“她好像有点在意我了，只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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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只是什么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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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杞说昨晚他回家，母亲和他提了参军的事。李含章先和秦氏商量的，秦氏尽管不愿意儿子上战场，还是以他的看法为重。他同意，她这个做母亲绝不拦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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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去吗？”解小菲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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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想去。”韩杞说。情绪却是低落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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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小菲了然于胸，“你舍不得小姐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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竹尺上有块叫火熏黑了，拇指大的乌痕，韩杞不断地拿指头去蹭。声音低沉、伤感，如暮春时节行将凋零的花儿，“我留下，得不到她；我离开，注定失去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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解小菲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，夏日午后的室内，阴凉宜人，静谧如水。这节骨眼儿李纤凝走了进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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边走边说，“你这房子确实很好找，两条大鲶鱼雕的未免太夸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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