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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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连天子惯用的自称都忘了说，口口声声自称玄烨和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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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舍不得啊。”太皇太后含笑注视着哭得像个孩子一样的孙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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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直意识不清，混混沌沌地陷在梦境一般的现实里，可她还是放不下的，放不下她一手养大的玄烨，也放不下还未长成的保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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刚想开口询问，胤祾就端着熬得稀稀的粥食进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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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着情绪激动的皇阿玛，还以为乌库玛嬷出事了，打翻了手里的托盘，不顾脏污的下摆，跑到床前，下意识把目光挪到乌库玛嬷脸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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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上了目光清明，笑容慈爱的那双熟悉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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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乌库玛嬷……我是保宁，您还认得保宁吗？”他大着胆子询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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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是保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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胤祾眼里的光渐渐熄灭，委屈地盯着面前的乌库玛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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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傻瓜，过来呀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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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张了张嘴，呆呆地望着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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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慢慢地走了过去，跪在床前，趴在床头离太皇太后的头最近的地方，无声地掉着眼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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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的小的……怎么都变得……这么爱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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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皇太后说得很慢，一句话要好久，床前的父子俩却一点不耐烦都没有，纷纷期盼老人家能说得再久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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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心细，汤药一直由他分管，太子奉汤药进来的时候，正巧听见了后半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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果不其然，抬头一看，皇阿玛和胞弟都满脸泪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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