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棂钻了出去,还拽着浑身是血的百里葳蕤一同跑了。
身后的人穷追不舍,三人只好裹着一身的血上了南山。一路奔至第二十棵枯木,柳青竹终是体力不支,跌倒在地,膝骨重重砸在枯枝中,骨头碎裂般的疼痛。婉玉吃力地扶起她,却见被柳青竹死命拽着的人已然昏死,衣裳破破烂烂,露出皮肉上触目惊心的刀山。
柳青竹虚弱地喘着气,道:“不用管我,看看这孩子如何了。”
婉玉只好扶着她在一棵树下歇息,用七星龙珠给她垫着腰,再回原处探查百里葳蕤的情况。少女双目紧闭,仍紧握着断了半截的剑,左手掌心的伤口触目惊心,勉强用撕碎的袖口止住了血。半晌,婉玉抬头道:“左手算是废了。”
“废了?”柳青竹颦蹙双眉。
“刀口深入经脉,若不及时医治,怕是简单的抓握都做不到。”婉玉回道。
柳青竹沉吟良久,才暗戳戳地讽刺道:“自作孽不可活。”
婉玉回头望了一眼山下,瞧见那帮人的身影悄然匿去,道:“他们似乎没追上山。”
说着,山林两路的迷雾蓦然袭来,裹挟住三人的身影。柳青竹沉默地望着四周,觉出些许异常来。南山是鬼山的名号果真名不虚传。思忖片刻,她道:“眼下只有硬着头皮上山了。”
婉玉瞥了一眼脚边气若游丝的少女,试探地问道:“还要带上她么?”
柳青竹顿了顿,道:“带上,此事尚有蹊跷,我倒还有很多话想问她。”
言罢,柳青竹的目光极冷,幽幽落在那团血人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