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柳青竹莞尔一笑,朝屋外走去,悠然道:“不过小孩技俩,搬弄是非,挑拨离间。”
婉玉思索着她话中深意,却百思不得其解,只好将床上死沉滚烫的身体抗在身上,追上柳青竹的步伐。
回到扬州城中时,柳青竹远远地望见浓烟滚滚,一圈一圈的黑雾直冲云霄,她轻轻推开看热闹的路人,跻身前围,逮住一个官兵问道:“前方发生何事?”
官兵提着捅水,匆匆答道:“吴府走水了。”
柳青竹心下一惊,快步向前走去,骤然间,一束狰狞的红光从府邸深处窜出,先帝亲笔的匾额掉在地上,碎裂成两半,行色匆忙的官兵撞肩而过,火势如泼了油般疯长,迅猛而狂烈。热浪卷过之处,朱漆门窗噼啪作响,颗颗圆润的珠玉化作焦黑的碎屑,纷纷扬扬,如墨雨般坠落。
柳青竹愣了愣,方踏入一步,热浪便在面庞上翻滚,透过倒塌的木桩和层层火光,她看见吴知府沉默的背影,而他对面,吴老夫人仅着中衣,几缕花白的头发被热浪燎得蜷曲焦黄。她双眼圆睁,眼珠映得血红一片,在卷卷热火中癫狂痴笑:“天地不仁,以万物为刍狗,风水轮流转,都是因果报应!”
柳青竹握紧了手,正欲迈入门槛,身后忽然有人拉住了她,她浅浅回眸,白芷站在她身后,默默摇了摇头。柳青竹看了她一会,拂开那只手,毅然决然地迈入支离破碎的吴府。
“这十余年啊......”吴老夫人泪流满面,“我无时无刻不在演,演得我自己都快信了,我为你们吴府守着这个秘密,守了十余年啊......如今我不想忍了,我要将吴家人、你这孽畜做得一切全部抖露出来!”
说完,吴老夫人从袖中取出一纸血书,高喊道:“这便是十年前那场雨夜,你父亲和萧齐贤的所言所行!”
吴知府冷漠地看着她,手里握着雁翎刀,一步一步上前,道:“母亲,儿子只是想活下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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